任鸣:我理解的社会主义文艺就是人民的文艺,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文艺。作为艺术家心里有没有人民非常重要,就是心里有没有观众,你是只有你自己?还是只有少数人?还是有观众、有人民?
我记得1995年曹禺先生是人艺院长,他当时和我有一个谈话,那时候我刚排了一个戏叫《北京大爷》,曹禺先生谈了很多,但是第一点谈的就是戏是演给观众看的,要排观众看得懂的戏、观众爱看的戏。我觉得这就是教育我心里要有观众,这是曹禺院长给我讲的,我记了一辈子,而且我就照着这个做的。
扎根人民、扎根生活。真在生活当中去创作,跟没有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。比如说我生长在北京,对北京很熟悉。所以我从《北京大爷》开始到一系列,排到《玩家》十多部京味儿戏,因为我了解生活、了解北京,所以一排北京戏、京味儿戏我就很亢奋,因为你了解这个生活,你在表现,而且你热爱北京,和北京打碎骨头连着筋,对北京怎么表达都觉得不过分,当然《北京大爷》是,这回《玩家》也是。
有一次上海请我去排戏,而且是一个很有名的戏,我考虑了半天不敢去。为什么?因为我真不了解上海,上海人说话我也听不懂,我没有生活,我不了解上海人,我怎么排?就凭一点艺术技巧,凭一点修养,不行,这个东西肯定是表面的。要真想在骨子里深刻的排出好东西,必须有生活,必须了解人。你只有真正了解了生活,把生活琢磨透了,把这些人琢磨透了,你再表现出来以后,无论是神还是形,还是精气神各方面活灵活现。
针对目前剧场聚集发展不平衡、较为分散的问题,您有什么好的建议?
任鸣:东西城就是剧院多,中戏、人艺、中国儿艺等等,剧场也多,这是历史形成的,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个规律,为什么人就奔这儿来看戏?是历史上形成的。不能因为不均的问题把人艺搬了。这怎么办?其他地方也得有很好的剧院。不是说东城有20个剧场,那边也得有20个,因为文化艺术发展有它自己的规律,不能逆着来。那只能说给其他地方建很好的剧场,让好的艺术团体流动、多巡演。其实就是走出去,就是让各个地方的观众尽可能的也能看到优秀的演出,只能用这个办法,不可能这边有50个,那边也有50个剧场,这个违反艺术规律。
我想人艺还有历史使命、责任,我们一定努力担当,对于我们自己的风格,我们的精神,我们的道路,我们也会努力去做。我们曾经有一句话也是一个方针,就是坚决继承,努力发展,勇敢创新。